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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September 02, 2007

Social Network Relation and Application

首次接觸到Social Network所帶來的觀念時,非常震驚。個體與個體之間的連結,乃至於群體與群體之間的相互影響,以及實際實驗的結果,都是令人震驚的。過去的研究把網路當作是一種純然的結構,其特性是靜止固定的,但是這些假設,與真實的情況相差甚遠。因為網路本身會隨著時間而變化,會被組成的份子的行動或決定所影響,而有所改變,在這個連結的時代裡,網路是一種持續演化,自我型塑的整合性系統。每個人都有一個交際圈,網路鄰居,而圈內的每一份子又都有各自的交際夥伴,如此共同形成全球性的連動模式。世界可以被設想成一個巨大的社會交際網路,但從某個意義而言,它又非常的小,因為網路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用幾個步驟就串聯起來,一般被稱為小世界的問題。

假設某人只認識一百個朋友,而每個朋友各自認識一百個朋友,那麼在一度分離的範圍內,就可以連結一百個人,在二度分離的範圍內,則連結一萬個人,三度分離時,可以連結一百萬人,四度分離時,接近一億人,五度分離時,就差不多有九十億人。換句話說,如果世界上每個人都只認識一百個人,在六個步驟內,就可以與全地球的人類群體搭上線,所以世界真看來真的很小。然而真實的世界中,有群聚性的影響,大多數人的朋友之間往往也是朋友,但卻又在六度分離的範圍之內,這真叫人匪夷所思。

社會網路的關係無論是人際關係、疾病傳播、文化時尚,等等。都可以應用來分析及解釋。有一種特殊概念叫做「微弱連結」,有效的社會協調,並不是由緊密交織的堅強連結所產生的,反倒是因於偶發性的微弱連結,有時十分弔詭的,最有用的人通常不是最親近的朋友,因為好朋友所認識的人跟自己大同小異,獲得的資訊也差不了多少,他們很少能幫助你跳躍到新的環境,反倒是偶然相遇的泛泛之交,常常能夠發揮功效,因為他們會提供一些你原本無法取得的資訊。再者,微弱連結的概念不僅可以使用於個體的層次,同樣也適用於團體之間的分析,雖然,聯結本身是由個體所創造出來的,但其影響力不僅僅及於擁有連結的個體,還會影響到個體隸屬之群組的地位與表現。

以傳統的觀點,純粹以結構性來看待網路,會誤導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那就是關於中心性的問題,何者是中心,中心是如何產生的。研究顯示,無論多麼龐大複雜的網路,都有一個小部分的成員,也許是深具影響力的參與者,也許是資訊的流通者,也許是重要資源的供應者,合起來扮演功能主導的角色,為其他成員所依賴的運作中心,這些關鍵人物或許不是非常起眼,有時候用一般的權勢地位來衡量,也顯得不出他們的重要。但是他們總在那裡發揮出功能,一旦被找出來,就找到了中心。比如:一個企業中最具凝聚力的次團體,竟然是癮君子。因為他們每天總有好幾回在外頭集體抽煙;最關鍵的資訊仲介,其實不是老闆,而是老闆的助理。在這些例子中,網路中心個體,都不足以解釋現象的發生,因為「中心」其實是事件本生衍生出來的結果而已。在一場音樂會中,先響起幾個紛亂的掌聲,突然間所有人都以和諧的方式一起鼓掌。從經濟學到生物學上的很多系統中,事件的發生不出於一個預先存在的中心,而是許多平等互動所產生的結果。中心並不會是一定的,隨著中心的變化,會影響整個網路的連結。

一群沒有中央權威控管的同夥互動,是如何轉變成有凝聚力的整體行動。在此,網路動態學就顯的重要,動態指的是網路本身的結構發展,網路連結的形成與斷裂,例如,一段時間後,我們會結交新的朋友,也會與某些老朋友失去聯繫。於是,個人的網路出現的變化,而我們所屬的社會網路的整體也將有所轉變,傳統的網路的靜態結構,或許可以被視為演化進程中的一個瞬間畫面,然而就網路動態學的觀點,只有從衍生過程成的本質出發,才能適切的了解現存的結構。
在真實世界中,社會性的角色,從革命家到企業執行長,總是不斷的在做決定,不僅要選擇如何回應眼前所發生的事情,也要選擇跟怎樣的人合縱連橫。如果你不喜歡某個朋友的行為模式,要不你是著去改變他,要不就選擇和其他朋友在一起,每一個情節的發展,不僅會改變網路的結構,也會讓網路上的活動型態產生變化,並且,每一種抉擇,亦即每一種動態,都將促成新的脈絡,主導接續決定的發展。

研究“六度分離”——或者稱作“小世界現象”——的作用不僅僅是讓人們大吃一驚,或者為劇作家提供創作的素材(還真的有那麼一部同名電影)。“(小世界現象)的一些可能的應用是設計點對點的網路和資料庫。基本上,(研究)人們如何找到對方可以幫助設計任何需要進行搜索的大型網路,”論文的另一作者杜德斯(Peter Dodds)在一封電子郵件裏這樣解釋。它不僅僅可以用於改進移動電話網絡或者網際網路的交通狀況,科學家還能借此更好地瞭解諸如傳染病或者社會謠言的傳播狀況。

目前,科學家還不知道為什麼是“六度分離”,而不是“六十度分離”或者“一百度分離”。“據我所知還沒有什麼理論原因說明為什麼數字是六,”穆罕穆德說。然而,“人們能夠用短短的幾步找到世界另一邊的目標,這一事實令人驚訝。”他們的研究目的之一就是了解人們如何使用他們的社會關係網路完成類似於傳遞資訊這樣的任務。
然而,完全理解這個小世界的任務還遠遠沒有終結——儘管瓦茨等人的實驗第一次在全世界範圍內驗證“六度分離”的假說。問題之一在於,並非所有人都使用電子郵件,那麼線民的“六度分離”能夠代表整個世界嗎?

“我們知道採用電子郵件(進行實驗)會使結果產生偏差,”穆罕默德承認說,“然而根據最近的一項調查,世界上有超過六億人上網,因此(實驗的)樣本空間仍然非常大。……我們知道電子郵件的局限性,但是除非我們能夠調查和詢問世界上的每一個人,我們認為電子郵件仍然是目前最好的手段。”

另外,相對于六萬多名參與者,三百八十四條“關係鏈”顯得實在是太少了。瓦茨的研究組目前正在組織第二期實驗,允許志願者向親友發出多封郵件。這樣或許能提高實驗的成功率。
當“六度分離”假說被提出的時候,網際網路的前身才剛剛誕生,米爾葛籣可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網際網路能夠被用於驗證他的理論。不論“六度分離”的確切數字到底是多少,這個世界看上去確實很小,並且——“既然一些人在網上見面,這確實已經讓世界變得更小”,杜德斯說。
在米爾葛籣的實驗之後,有人使用了其他的替代方法檢驗“六度分離”的假說。其中最著名的一個是所謂“凱文.培根遊戲”。這個遊戲的主角是美國電影演員培根(Kevin Bacon)。遊戲的目的是把培根和另外任意一個演員聯繫起來。借助這個遊戲進行研究有一個很大的優勢,那就是人們擁有非常完整的電影演職員表。佛吉尼亞大學電腦系的科學家花了一番力氣建立起了這樣一個電影演員的資料庫,放在網上供人們隨意查詢。例如,葛優在電影《大腕》裏與薩瑟蘭(Donald Sutherland)合作,而後者於1991年與培根演出了《刺殺甘迺迪》(JFK)。這樣,葛優就與培根建立了一個距離相當短的聯繫。如果你樂意,還可以找出葛優與搖滾歌星“貓王”艾維斯,或者“終結者”史瓦辛格的聯繫。事實上,這個資料庫表明電影界確實是一個小世界。通常只須通過幾個中間環節,就可以把任意兩個演員連接在一起。

另一個類似的驗證實驗則利用了數學家愛多士(Paul Erdoes)。愛多士是一位高產的匈牙利猶太裔數學家,一生與別人合作撰寫了五百篇以上的數學論文。如果把一篇論文的共同作者視作一種聯繫,那麼某位數學家離愛多士有多遠呢?奧克蘭大學的格羅斯曼(Jerry Grossman)建立了一個《數學評論》雜誌的作者資料庫,剔除那些“孤立”的數學家(沒有共同作者),結果發現其中任一位數學家與愛多士之間平均只隔了四人。

然而,儘管這些實驗看上去非常精巧而且很容易檢驗,它們有一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範圍太小,同屬於“小圈子”。電影界或者數學界的“小世界現象”,不能直接推廣到整個真實世界。這就是瓦茨進行大規模實驗的原因之一。

每個人都熟悉所謂“小世界現象”:當你遇見一個陌生人,交談不久之後,我們往往會驚奇地發現:“原來我們有共同的朋友!”或者說,僅通過幾個熟識的人,我們就早已經相互聯繫在一起了。鄧肯.瓦茨將這種有趣的現象——俗稱“六度分離”作為研究更一般現象的引子即證明瞭:在某種特定的條件下,小世界現象會出現在任何一種類型的網路之中。

能夠作為這一研究的素材的網路無所不在:大腦是一個神經網路;社會上的組織是人際網路;全球的經濟是國民經濟組成的網路,國民經濟又是市場組成的網路,而市場則是相互作用的生產者和消費者組成的網路。食物鏈、生態系統以及網際網路也都表現出網路特徵。此外,解決某一問題的策略,一次談話中的主題,甚至一種語言中的辭彙都能夠形成某種意義上的網路。作者斷言,這些網路中的很多都將歸為“小世界網路”。

這類網路是如何作用的呢?簡單地說,是局部行為導致了全局性的結果,而局部動態特性和全局動態特性之間的關係,則主要依賴於網路的結構。瓦茨利用多種簡單的模型闡明瞭這一關係的微妙之處,這些模型包括:人群中傳染病的傳播;博弈論中合作的演化;元胞自動機的計算能力以及耦合相位振子的同步等等。

瓦茨將這種新穎的研究方法應用於很多與網路連通性以及複雜系統的一般行為有關的問題。例如,疾病(或謠言)是如何通過社會網路傳播的?在大規模的團體中,合作是如何演化的?在巨大的電力網或者金融系統中,故障或震盪是如何傳播的?對一個組織或者一個通訊網絡而言,什麼樣的體系結構最為高效?這項使人入迷的研究將對很多截然不同的領域產生深遠的影響,這些領域包括物理學、數學,以至社會學、經濟學和生物學。

對於微軟的使用者,不幸的是,有那麼多的電腦是使用Outlook,而其中最大的連結群體,幾乎可以確定是被滲透的。事實上,如果不是這樣,我們就不會看到發生於全球的梅莉莎病毒。還有最初發生的愛情小籤和安娜.寇努庫娃病毒。全盤軟體的相容性,的確為個人使用者帶來相當大的便利,但是一個有容易受傷害的體質系統,當每個人都使用相同的軟體時,自然也帶著相同的弱點。而每一種軟體都有其弱點,尤其像微軟,這種大型而且複雜的操作系統。就某個方面而言,梅莉莎這類病毒唯一叫人驚訝的是,他們並不會經常發生。而且,一但他們發生的頻率變高──也就是微軟的軟體持續保持易受傷害性──則將會產生大型的崩潰,全球的使用個人也無法承受電腦時常當機,而開始尋找替代品。

微軟公司應採取怎樣的措施?一種簡單的方法為,儘量讓他們的產品安靜無聲,以避免任何蟲狀病毒的侵襲,而且一旦有任何狀況發生,則必須趕快提供解毒軟體。上述所有的措施,都有助於降低發生機率,故可縮小甚至消滅滲透群體。

從世俗對軟體的是角來看──通常強調其相容性和經濟層面──區隔單一的生產線,聽起來像是個瘋狂的想法。但就長遠的角度而言,增加不等同的產品,無論對任何病毒,都能降低易受入侵的電腦數,而整個系統相對上就強壯許多。並不是說,這樣一來,微軟的產品受到病毒入侵時,會比較不易受傷,但至少和其他品牌相比,就不至於成為最易受傷害的。很諷刺的是,對他們復仇心旺盛的評斷部門而言,非一貫的生產線似乎是微軟近來企圖避免的,有一天,微軟或許終能看清,它就是自己最糟糕的敵人。

最後,網路科學已經告訴我們,距離是虛幻的,在世界另一端的人,就算與你沒有什麼共通點,也能經由網路中短暫的鏈結彼此連結──只需六度的連結──這種天涯若比鄰的相貌吸引著一代又一代的人們。其原因,源自於社會連結能夠長距離延伸的存在,以及僅需要少數聯結就能對全世界連結產生重大衝擊的事實。在於社會認同多維度面的本質之中──我們傾向和自己類似的人在一起,但在相同之中又有多重與獨立的風格,而且因為我們不知很清楚的知道誰是朋友,也很了解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所以縱使是很大型的網路,只透過少許的連結也能悠遊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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